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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相片黃柏勛

優秀、樸實、溫和 — 吳作棟的領導特質

已更新:2023年2月16日



前言:


新加坡建國至今經歷過三任總理,其中李光耀與李顯龍較為人知;相對的,吳作棟在新加坡國外較少人知。然而,他卻是帶領新加坡越過無數危機的人物;也是他延續了李光耀時期,新加坡的高速發展。此篇文章,是我在閱讀完吳作棟傳 (Tall Order: The Goh Chok Tong story) 後的心得分享。


對我來說,吳作棟是很特別的政治人物,沒有強烈的政治光環,卻能在爾虞我詐的政治環境中,走出自己的路。與一般的政治明星不同,吳作棟並不是在動盪中竄起的人物,更沒有像李光耀或邱吉爾那種領袖魅力(Charisma)。相對的,他是在新加坡獨立、步上成長正軌後,才一步步爬上來的人物。憑著優秀的才能和冷靜的應對能力,成為新加坡的總理。或許,在今天這個相對富裕、動盪較小的社會裡,吳作棟更值得我們學習。


吳作棟的背景介紹:


出生貧窮的家庭,靠讀書翻身:


吳作棟出生於二戰時期,那時的新加坡受到日本的入侵,戰後也百廢待舉。吳作棟的父親也因病,在他十歲時就過世了。他的父親在臨終前,叮囑他必須好好讀書,承擔家裡的生計。自此,吳作棟努力唸書,也成功考進萊佛士書院,並在之後進了新加坡國立大學,並以第一名的成績獲得經濟學學士。


進入政治,只為了履行義務:


畢業後,吳作棟到政府的Economic Planning Unit工作。因為讀大學時,接受了政府的資助,因此必須在畢業後,為政府工作,吳作棟也自此開始了政治生涯。


因為有經濟學的背景,吳作棟早期被指派的多為經濟發展相關的工作。例如:為財政部長工作、領導東方海皇船運公司等。其中,在帶領海皇東方期間,因為成功在兩年內翻轉了營運的虧損,因此立下了大功,其後也越來越受到重視。


參加選舉,成為政治明星,並獲得同事與李光耀的重視:


原本只是公務員的吳作棟,在上司的引薦下,參與了選舉,並成功進入到了內閣。其後擔任了貿工部長、衛生部長、國防部長等,獲得了完整的行政歷練。在擔任衛生部長期間,更是為了推行Medisave(新加坡類似台灣健保制度),親自到鄰里間、鍥而不捨的推廣此措施,展現了與李光耀極不同的親民形象。而說到成就,因為吳作棟推動的一系列健保措施,使新加坡的健保體系成為世界頂尖,並且避免了債留子孫的問題。最後,因為其傑出的政績,與敏感的政治嗅覺,成功坐上總理的位子,領導新加坡14年的歲月。


吳作棟的領導特質:


與李光耀不同,吳作棟並沒有經歷那種流血、危及生命的政治鬥爭。反而是憑藉著優秀的辦事能力,一步步成為新加坡的總理。雖然很難被稱為英雄,但卻也是一號不凡的人物。以下是我認為在吳作棟身上,值得我們學習的領導特質:


強大的分析、辦事能力:


這個能力在李光耀那篇也曾提及,但我認為這是成為領袖的第一要件;對於吳作棟這個出生穩定時代的人來說,更是重要。畢竟在李光耀時期,首要目標是激起人們的鬥志,而在穩定時代,則更強調的是執政效率。因此,吳作棟能夠在政壇中展露頭角,並受到同僚尊重,絕對離不開這項特質。


其中,我覺得吳作棟最特別的是,他在各個領域都能有傑出的表現,實在令人佩服。在加入海皇東方前,他對航運產業毫無經驗,卻可以讓公司在兩年內,由虧轉盈。擔任衛福部長時,也不曾在醫療產業工作過,卻設計出令新加坡醫療能爬上世界頂尖的醫療制度。這種種說明了,領導、辦事、分析能力,是不受領域限制的。這也印證了查理蒙格所說的普世智慧:「在不同的領域中,皆有相似的邏輯與原理。」對於要成為領導的人來說,也是值得培養的能力。



擁有強烈,屬於自己的動機:


動機會影響世上大多數事情的成敗,在政治上尤其如此。吳作棟的這一代與李光耀那代不同,李光耀那一代的人具有強烈的存在動機 — 要打擊貧窮、抵抗內外威脅、打造富裕的國家;相對的,吳作棟這一代因為穩定、沒有餓死的問題,因此,想的是如何為「自己」的生活增添財富。這之間的差異,在於對國家的使命感,也可能影響到執政者對國家發展的態度。


對吳作棟來說,他想的是如何維持新加坡的繁榮,並思考要為新加坡帶來繁榮的必要條件。因為吳作棟早期受到了政府的幫助,因此,希望借助自己的力量來改善政府,並持續造福人民。有了這個動機,讓吳作棟的施政有了明確的方向,並且能夠在反對聲浪中,堅持自己的道路。


台灣其實也遇到類似的問題 — 戰後的第一代,打下經濟基礎;第二代,帶領台灣的走向繁榮,而即將接棒的第三代,因為出生就相對富庶,因此,對生命的意義充滿迷惘,沒有明確的目標與動機,亦沒有強烈的危機感。但台灣與新加坡有某種程度上的相似,繁榮並不是可以輕易維持的,必須非常努力才得以存續。雜七雜八的國家方向與治國理念,很容易產生內耗與空轉。這也是台灣自從全面民主化後,所面臨的殘酷問題。


保有自己的個性,不扮演任何人,但必須清楚自己的原則底線:


吳作棟在接任總理前後,一直被質疑能否走出李光耀的陰影。對於前任是一個極具領袖魅力、有魄力的人,吳作棟充滿好好先生的形象,如何說服人民他有領導實力?雖然事實證明,吳作棟的溫和形象並沒有減低他的領導權威,反而因為更易親近,而讓人更願意與他合作;但我認爲這是建立在他的原則與底線有被滿足之下。凡是毫無根據、無建設性的批評,或者只是想公然挑戰他權威的人,都會像挑戰李光耀一樣,得到強烈的反擊。


另外,在國際事務上,他也是以新加坡人民為首位。例如亞洲金融危機時,就斷然拒絕了馬來西亞與印尼政府的支援要求,但另一方面也提供新加坡可以負擔得起的援助,例如幫忙說服其他大國等等。可見,要做自己,必須先瞭解自己的底線與原則,才能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,勇敢的做自己。


結語:


雖然與其他的政治明星相比,吳作棟很難被稱為英雄,但相對於英雄,要做個聖人其實也不容易。吳作棟在他的政治生涯裡,除了幾次的發言惹議,在多數時候是很正面的。而他的推行的許多措施,也是新加坡今天繁榮發展的基礎。


而相比於李光耀,吳作棟的領導特質,比較容易應用在現代中,畢竟其時代背景與現代較相似。而吳作棟的故事用在企業裡,也可以有許多啟發。例如:相比於事業創立者,如何維持事業的優勢與繁榮,也是很困難,卻很常被忽略的事情。因此,吳作棟的這本書,值得大家去探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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